天涯拓拔鼠与陆华农不得不说的故事
先给小远兄提供点关于此人的素材,没准能抛砖引玉,激起小远兄的共鸣:)周五上午,我QQ里有个头像突然闪了。
定睛一看,是位单身文学女青年。
我说过,我帮助不少于500人解决心理问题,她是其中之一。
聊得多了,女文青索要照片。我给了。
她也给了她的照片。
说真的,那张照片把我吓着了。
丑倒其次,关键是面相凶恶——那双外突的眼里看不出丝毫善意。
凤姐够丑了,可凤姐看上去并不恶道。
有句话:文如其人。
但这话并不一贯正确。
眼前这女人,文笔秀丽、情感丰富,却配着副凶神外貌。
当然,我不该以貌取人。所以对她仍有问必答。
2008年某日,女文青突然问我:“你有女朋友吗?”
我虽有不少文件,但确实没有女朋友。
于是她问:“你有没有考虑过我?”
“考虑你?”我非常讶异。
即使不计较她外貌丑陋,这问题也属异想天开——女文青生活在黄土高原一座小县城,离北京有几千里地。
我忙谢绝好意:“你跟我不在一地,距离太远。”
“这不算什么。”女文青回复,“若真有爱,千山万水也阻隔不了。”
对你有爱?
我感觉好笑。文学青年的毛病就是喜欢做白日梦,整日幻想骑白马挎洋枪的王子去抢她。
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婉拒,索性不答。
“跟你聊几个月我认定了,你是配得上我的。”她继续。
我抽了支烟,对着屏幕大笑不止。
“但你似乎总回避这问题——现在我问你,你究竟爱不爱我?”
“不爱。”我被逼得走投无路,只好直接顶回,“我甚至没见过你,哪谈的上爱?”
“我给过你照片的。”
照片?
天呐,别提那张照片了。
看来她完全不知自己长得有多丑,以为靠那玩意能征服我。
人,贵有自知之明。
很多笑话的产生,就是缺乏自知之明造成的。
“以前没跟你捅破,可以暧昧着。但今天捅破你就得认真考虑。”她说。
这哪跟哪啊?神经病。我心想。
“给你五分钟考虑,愿不愿意见我?要愿意,你到我们这里找我。”
我被她的自信——或者说狂妄——逗得大笑不止。
我,跑到几千里外的穷乡僻壤去见你?
你疯了,我可没有。
但没办法,我是蒙古大夫,她是我的病人。
出于职业道德,我还得继续奉陪:“我不可能去见你。我没时间。更何况你我连了解都谈不上。”
“说真的,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绝情。”
你竟然这么绝情。你竟然这么绝情。你竟然这么绝情。你竟然这么绝情……
我吐了口烟,注视着屏幕上的胡言乱语。
“既然这样。”她说,“那么从此我们就不要联系了。我马上把你拉黑。”
“随便。”病人要走我也不能拦着,反正我是完全免费的,不存在费用欺诈。
仅一分钟她又自食其言:“算了,我决定不拉黑你,给你留个机会。”
我冷笑着不置一词。
这场对话令我对她心生厌恶。
以前,尽管知她外表丑陋,但没太多恶感,只把她当个普通网友看。
她还让我看过一些文字,说实话,我评价不错。
所以,以往对她是中等偏好的印象。但现在这种感觉不复存在。
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事就是——遭人讹诈。
我对前妻的恶感,是源于她常用讹诈手段,比如威胁离婚。
后来遇到土萝莉,她用装处女假怀孕讹诈我。
现在遇到女文青,又用拉黑讹诈我。
自那后女文青仍常给我留言,我概不回复。
但我跟她还有个承诺没履行——我曾答应送她一本我的小说。
为便于询问邮寄地址,我一直未将其拉黑。
尽管对她不抱好感,但履行承诺是另一码事。
现在书出了,她又恰好在,我理会了她。
“我来北京了。”她说。
我有点意外:“来旅游还是出差?”
“我被影视公司看中,要在一部电视剧里演女主角。”
我当时就笑了,心想:你啊,怎么总缺乏自知之明?一部电视剧怎么可能从山高皇帝远的小县城、选你这么难看且毫无表演基础的人当主角?若连你都能当女主角,中戏北电还开着干吗?不如关门歇菜。
出于善意我提醒她:“我业余也搞影视。我觉得一部戏不可能这么选女主角。你要当心上当受骗。”
“怎么会?我看了导演的博客,还跟导演电话聊了,他说我的气质和谈吐很符合戏的要求。”
“眼见为实。”我说,“我觉得这事不靠谱。”
“你太小看人了。我不是傻子,谁真诚谁虚伪,我分的清楚。”
我觉得她貌似在讽刺我虚伪,只好沉默。
“我今天来,是接到通知,下星期就开拍了。”
“哦。”我只好祝她好运,“希望你走红。”
“我住大红门。”她说,“你下班后可以来找我。”
我大笑不止。
她一定觉得自己成了章子怡第二,百忙中抽宝贵时间接见一下我这小人物。
临下班,章子怡第二的头像又亮了。
“你说对了,对方就是一群骗子。”她说。
我早料到了,一点不意外。
“给我打电话,想直接跟你讲。”她提出要求。
我想了想,她遭遇骗局一定很苦恼,作为老军医我慰问一下也未尝不可。
我先用手机按了她留下的号码,但想了想没拨出去,换了座机。
而座机打出去,显示的是写字楼总机号。
“喂,你好,事情怎么样?”我问。
“这是啥号了?你用座机打了?”她一口标准的黄土高原普通话,每句后面都跟个“了”字。
“是啊。”
“哼哼。”她一声冷笑。
“事情怎么样?”我重复道。
“么啥。他蒙就是一穷骗子,可他蒙以为我是农葱出来的傻瓜了?我一眼就看出他蒙勃地道。”
“哦。”我心想,上午你可没这么说。
“有损失吗?”我问。
“耸失倒不大,就是交了五千块的培凶费。”
“早提醒你要注意对方行骗——演员都是给片酬的,怎么会要交培凶费?”不知怎的,我被她的方言拐走了,“这钱你根本不该交。”
“我崩来就勃打算交了,哼,可我就是要看看,这穷骗子怎么表演了。”
我再度忍不住想笑:人啊,愚蠢不可怕,可怕的是喜欢自作聪明。
“报案没?”我问。
“已经报了,刚做了笔录了。”
“他们怎么说?”
“他蒙要我回去等消息了。”
“哦。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等派出所把钱给我要回来,我就回去了。”她恨恨道,“这穷骗子,让我白花几百块钱火车票了。”
我笑得不行,想起个成语——偷鸡不成蚀把米。
“你快下班了吧?”她问,“京晚请我吃饭吧。我住大红门旅社,你下班后来接我。”
“哦,抱歉。”我说,“今晚要和女朋友吃饭。”
“女盆友?你有女盆友了?”
“是啊。”
“去年你还骗我说没有了。”
“可这已经过一年了啊。”我心想:难道我答应过要等你一辈子么?
“你这是啥意思了?”她忽然发火,“你更女盆友不是天天能见面了?我这么大老远来了,你怎么也得接待一下了吧?”
“我可以请你吃饭。但今天周末,我俩提前约好的。”
“约好的算厦了,更她说有事不就行了?”
“不行。我们都很忙,也不是天天能见。约好了我们今晚在一起。”
“你这叫怕老婆了。你这样的男人么啥出息了。”她语带鄙夷。
“呵呵。”我不再争辩。
她越说越气:“么想到你这么不够意思。我专程来看你,你连个面都不吭见,你以为你是厦人了?”
“你不是来看我,你是来拍电视。”我纠正她。
“要不是知道你在这里了,我也不会来了。”
“别争了。”我说,“这样,周一晚我请你吃饭,周一我有时间。”
“我周日就肿备走了。”
“那很遗憾。等下次吧。”
“你还答应送我一本书了。”她说。
“我可以给你寄过去。”
“既然这样,我不要你的书了。”她越发愤怒,“我么料到,你写出本那么有情有义的书,可为人这么凉薄了,今后我们不要交往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我没生气,解释说,“这是北京,不是你们那县城。这城市很大,你知道大红门离我这里多远吗?不堵车我过去要40分钟,堵车的话得几小时。现在又是周末下班高峰,堵车是肯定的。大家都很忙,什么事都要预约,这里没随时随地串门的习惯。我不希望让你感到我不近人情,但来这里,你必须服从这里的规则。”
“你不用多说了,以后我们勃必再联系了。”
“OK,那祝你周末愉快。”
晚餐时,我向女友简述此事。
她笑得前仰后合:“没想到我们家招财猫这么有才?招来大才女不远万里来相会,哈哈哈。”
“才女?你不知道我看她照片是啥感觉。”
“肯定一见钟情,似曾相识,相见恨晚。”
“哈哈。第一次看照片我吓一哆嗦。”我笑。
“有这么可怕?”
“真有。丑女人我见过,可这个看上去恶道。”
“有照片吗?我要看。”她来了精神。
“没有。”
“哦。”
“不过我有她博客,上边有她的文章。”我说。
“啊?太好了,快给我搜!赶紧的赶紧的!”
我打开笔记本搜到博客:“喏,就这个。”
女友埋头看她的文章。
“文笔还真不错,用词精练。”她评论道。
“是,我说过的。”
“那不跟你正相配?”她又换了戏谑口气,“这样吧,吃完饭咱俩就直奔大红门,我当证婚人,今晚你们趁热打铁把事给办了吧。她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不知道,哈哈。”
“你跟她感情这么好,没告诉你名字?”
“她说过,没记住。”
忽然我看到博客里有影集,打开一看正是女文青的照片——给我看那张。
看样子她对这照片还挺满意的,当标准像了。
“这就是你的心上人?”女友笑着问。
“你的心上人。”
“哈哈。”她捧腹大笑,“果真惊艳。”
她又看了一会儿博客说:“你说,她文字那么美,可眼神怎么这样凶啊?落差好大喔。”
“你不觉得,她文字充满了阴郁和怨气?”
“我正在想该怎么形容她的文字——想到‘凄美’却又觉得不准;没想到你说是‘阴郁’。对,看来说‘阴郁’更合适些。”
“相由心生。”我评论道,“充满怨恨阴郁的人很难长得令人愉悦阳光。文笔是技巧,可技巧与内心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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